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泽坊村散记

2015-2-26 23:30| 发布者: admin| 查看: 2238| 评论: 0|原作者: 余永秀|来自: 将乐县文体广电出版局

摘要: 这是一个很美丽的村 庄。依山旁水,两条清澈的小溪在村庄左右蹦蹦跳跳流淌,一直流到村尾汇合。四周的山势延绵,近处的山体较为平缓,农田一层层往山坡上叠,越叠越高,越推越 远,田磅就成了无数弯弯曲曲的线条。村 ...
          


           说起来很惭愧,我十二三岁就在泽坊村读五年级,后来又成了邻村。参加工作以后,又在村里做过六年的工作队,谈得上我的第二家乡。村里有许多物事令人感动,可是,这么多年我竟然没有给村里写一篇象样的文章,这无疑是我的疏忽。
相传,不知是哪一代的祖先,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开垦。无意之中发现一只母鸡在草丛中孵蛋,怪怪的,不久又孵出一窝小鸡。这位祖先以为这是个好地方,于是,打定主意在这里定居,繁衍生息。
这是一个很美丽的村 庄。依山旁水,两条清澈的小溪在村庄左右蹦蹦跳跳流淌,一直流到村尾汇合。四周的山势延绵,近处的山体较为平缓,农田一层层往山坡上叠,越叠越高,越推越 远,田磅就成了无数弯弯曲曲的线条。村庄地理位置极佳,地处三县边缘地带,集市很繁荣。有太多值得回忆的故事。

村街
 
村里最引人注目的地方 是一条古老的村街,街面基本上用大小不一的鹅卵石铺成,整条街不规则,绕了好几个弯道,狭长,狭长的,这是村民平时劳作、交往通行的必经之路。沿街有条欢 畅的水沟,村民平时收工回家就蹲在沟边洗脚,刷农具,有说有笑,这种时候往往谈点最近农事方面的话题。比如,哪家禾苗长势好,肥施得足;哪家田里出现稻瘟 病,可能会绝收……村街两边是参差错落、高低相间的土墙青砖房或杉木板房。街中心的铺子很密集,小百货店、理发店、豆腐坊、饮食店……应有尽有,每天都很 热闹。因此,也滋生出许多生动场景。街上有买卖者为了几毛钱争得脸红耳赤;有一伙小孩跟着一个卖气球者一路嬉嬉闹闹,调皮者抢了气球就往巷子里溜,那小巷 就像地道战一样,怎么也抓不着;有收废铜烂铁者推着一部板车从街头吆喝至街尾,尽管喊破桑子也一无所获。最顽固的就是靠近街头的那个打铁铺,一年到往总是 火星四射,叮叮当当没完没了。若是几天未听到这个声音,好像耳边又缺点什么。
我的记忆里街上有个对 弈点,格外引人关注。五六位老者,棋艺水平一般,他们不为名,也不为利,自然分成两大阵营,斗得热火朝天。未落棋子前,大家只顾盯着棋盘,平静如水。一个 个烟瘾都很大,当然抽得只是土黄烟和一些劣质纸烟,烟味很呛人。要是谁看中了某一步棋,未达成妥协时,就出现激烈的纷争,棋子在盘上挪来挪去碰得啪啪响。 常常是一个上午下不了一盘棋。遇到此类情况,各方轮流回家,把饭端过来,接着干。老者对棋艺的嗜好程度,着实令人敬佩。其实,赢了、和了、输了,都无关紧 要。松口气,伸伸腰。一看太阳都要落山,时间不早,赶紧回家。双方约定:明天上午继续战斗。
村街上还有几道文化风景线。那古旧的青砖墙上,刷着一幅大标语:工农送消息给红军最光荣。只是时间久远,笔画脱落,字迹班驳。村街或从村街延伸过去的小巷里,毛主席语录很多。这估计是书写者用排笔直接写在墙上,大多是美术字,很工整。可见当时人们崇尚毛主席语录的热度。
村街从古至今,经历了无数风风雨雨,年年岁岁都在交替变化着,它见证了许许多多的悲欢离合,萦绕着村民无尽的梦想和幽思,要是哪一天村街被改造、拓展,村庄就就会失去那种自然、纯朴的魅力,村民一时会变得无所适从。
 
圩场
 
村里的圩场到底始于哪 个年代,我没有深入去探究。我只知道五天一次的圩日,依然是在狭小的村街上年复一年的演绎。每隔五日,顺昌、邵武、泰宁以及将乐本地的小商贩,就会早早的 在村街上抢占有利的摊点。村庄附近的村民干了五天农活似乎觉得累了,也借机出来赶圩,散散心。顺便采购点商品,然后拐入边边角角的小吃店喝几杯,带着三分 醉意,摇摇晃晃回家。
我初识这个圩场是七十 年代初,那时才八岁。未见过世面的山村毛孩,一进入圩场就被那喧闹的场面吓呆了。父亲带着我上街买东西,我紧紧的扯住父亲的衣角,在人群中挤来挤去。突 然,看见一个四肢残缺的乞丐,在地上悲切地向行人乞讨。顿时,我被吓哭了。于是,吵闹着要回家。父亲笑我没出息,说我像是关在笼子里的鸭子,下不了大河。 等读五年级再看到这圩场时,就觉得当年幼稚可笑。
圩场是村民感知市场变化的神经线。大豆一斤0.5元,鱼一斤1.1元,猪肉一斤1.8元……村民就像当今的股民观察股市行情一般,真实地记录着圩场上的价格升跌,他们依据此类信息,不断调整自家的种养。
岁月的河流奔腾不息。那年,村街上的老圩场迁入新的农贸市场。村街随即失去往日繁华,靠街面的村民有的经常会站在自家门口,久久凝视着空寂的街道,细细追忆,时不时发出一声感叹,脸上带着微微的感伤。
 
桥灯
 
    村庄文化底蕴深厚。闹灯这一传统习俗,非常兴盛。毫无疑问,村里的桥灯在将乐颇负盛名。
正月十四、十五两天,村里比过大年还热闹,几乎家家户户都加入闹灯的行列。
记得我第一次看闹灯, 是八十年代中期。那天好像下着小雨,村边的公路上布满厚厚的一层黄泥浆。天渐渐黑下来了,雨也渐渐小了,云雾仍阻隔着天空。吃完晚饭,闹灯的村民不时抬头 看看天,天上真的看不到一颗星星,夜晚会下更大的雨吗?其实,这类天气在正月是经常出现的,不必过于担忧。时间差不多了,村民家里点起香烛,放起了鞭炮, 穿上雨靴,扛着“丁”字型板桥灯准点到村街上连接。从街头至街尾串成一条百余米长的游龙灯,最前面是一巨大的龙头引路。场面浩大,壮观,整个村庄都变成一 个大舞台。随着“砰砰砰”三连铳的呜放,长长的巨龙缓缓起伏向前游动,游龙灯要先到小溪对岸的庙里朝拜,祈祷风调雨顺,五谷丰登。朝拜结束,游龙灯沿着村 道蜿蜒行进,远远望去仿佛一串流动的夜明珠,又似银河落村庄。
在村庄周围环绕一圈后,游龙灯进入晒谷坪,表演穿灯。此时,锣鼓喧天,烟花四射,只见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,用绳索牵拉灯头,忽儿“游龙戏水”,忽儿“游龙穿梭”……令人眼花燎乱,目不暇接。
灯海、人海交融汇合,在那壮阔的穿灯场景之中,村民热血沸腾,迸发出原始、强劲的生命力。谁能想到,那些一个个粗手大脚的村民,竟然蕴藏着那么狂热的激情;谁会意识到,那些纯朴、厚实的村民也能创造光彩夺目的文化。
 
瓦屋
 
我喜爱村庄顶着的一头灰瓦。
那时,我是寄宿 生。学校对我们几个来自穷山沟里的学生,很照顾。分给我们一块菜地,就在村庄背后的山坡上。傍晚,几位同学经常抬着粪桶去浇水、浇粪。夕阳余晖下,站在山 坡俯瞰村庄,那简直就是一幅大美的晚景。村民劳作了一天,这时都收工回家,村道上流动着星星点点的人。家庭妇女开始生火煮饭,袅袅炊烟从烟囱里喷涌,从瓦 缝中溢出,在屋顶弥漫。连绵的瓦屋好像忽然有了灵性,在大地上流动、跳跃,令人进入一个奇妙无穷的幻想世界。
要是稻谷成熟的季节,村庄周围的田野晕染着一层又一层的金黄色,这种氛围就更令人神往。人、瓦屋、炊烟和沉甸甸的稻谷自然地融合在一起,仿佛置身于神仙赐予的境界。唐诗、宋词里描绘的乡村景色,如何也比不上这鲜活的现场实景。
雨中的瓦屋则有另 一番风韵。我不喜欢疾风暴雨,那样会使瓦屋受损,也会令人惊恐不安。我偏爱稀稀疏疏的细雨。雨夜,我时常立于高楼上的窗旁,倾听着时重时轻、时缓时急的雨 声。此时,村庄全被夜雨笼罩着,一切喧嚣都隐退,淅淅沥沥的雨声成了主旋律。从窗户望去,街上很黯淡,近处的路灯也被雾气包裹着,其余的世界全凭想象。雨 夜,容易引发思念之情,我往往会想起自己少小离开父母,离开村庄,来到村外求学,生活异常艰辛,心中不免产生一种孤独感,升起淡淡的惆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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